男人三十开始坏 第三章 寻找解脱

  爱是人的本性,就象太阳要放射光芒一样;它是人类灵魂最惬意、最自然的受用;没有它,人就蒙昧而可悲。没有享受过爱之快乐的人,无异于白活一辈子,空受煎熬。
  
  学校生活的无味,谈婚论嫁的年龄,生理成熟的冲动使江雁决定去寻找一份爱情来解脱当前的困境。
  
  大山中学的老师除江雁之外,都是本地人,因而江雁也像鲁迅到仙台学医一样,得到格外的优待。安排课程时,星期六没有下午最后一节课;洗澡时,食堂工人将热水送到房间;打饭时,会多舀一些菜汤里的油给江雁,每个星期六放学回家时,总有梅姜邀请江老师到其家中去作客。然而这些都不能填平江雁心中的那份寂寞。
  
  也许是离家几年的原故,也许是年龄增长的原故,也许是怕看父亲那张紧崩的脸,江雁星期六回家总有点不自在,这也许就是代沟。
  
  一个星期六,当一位滩头的梅姜梅姜邀请到她家作客时,江雁豪不犹豫地答应了。
  
  走山路。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后,现在已不再是难题,何况还有一伙梅姜作伴呢。一路的说笑,十一二里的路,在此时,却一恍而过。到滩头时,刚好是弄晚饭的时间了。
  
  江雁被当作贵客招待,梅姜的家长将江雁迎上"火炉"的上席位置。"火炉",是苗、侗人家的烤火兼厨房与餐厅三位一体的场所,由杉木板或松树板搭成一个与膝高的平台,中间再由石块或是砖头围成一个四方框架,在其中架一只三脚铁架,上面可以放铁锅炒菜或是铁鼎煮饭。火炉的头顶上方是炕台,上面专挂一些腊月间自家杀的猪做的腊肉、血豆腐、胆肝、香肠等,是正宗的乡间原汁原味土特产。梅姜家长安顿好江雁,便从炕台上取下一挂腊肉,放到火炉烧好热水的锅子里洗净,然后就搁在火炉板上切好,用切菜刀一撮,放入了锅中。几个翻炒,等炒出油后,用剪刀剪几颗干辣椒到锅中,再几个翻炒就装碗了(一般不用盘子),另外炒了一锅白菜。
  
  装腊肉的碗是放在江雁面前的,她家站在火炉边楼梯台阶似的一伙小孩,只能夹锅里的白菜,而不能吃碗里的腊肉。腊肉几乎全是江雁一人的,梅姜、家长都一个劲的夹腊肉到江雁的碗里,他们不知,这腊肉放得太久了,已有些变质,吃起来像是吃别人吃过的甘庶渣一样,绵而无味。于是江雁就又一个劲地夹给身边"楼梯台阶"们,而自己却去夹锅里的新鲜白菜吃。这白菜比腊肉好吃得多。
  
  "无酒不成礼仪",侗家人,招待客人,酒是少不了的,但刚学会喝酒的江雁知道这里人人都是海量,特别是家庭主妇,她们惯于打"拐脚鸡"——酒席开场时,主妇不在场,等到你喝得有一杯了,她再上席,左一杯,右一杯地劝你,要么就用酒歌来劝,使你失去理智的兴奋的大脑,一概的来之不拒。这样,你只有烂醉如泥的份。江雁不敢造次,只是在一味的谦虚应酬,总算度过了这一关。
  
  晚上,江雁和梅姜的兄长睡一间房。没有电灯,点松树照明。一走进房间,只觉得一房的烟雾,使人透不过气来。在主人热情的招待下,却难以睡着,幸好喝了酒,人,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下,于不知不觉中进入梦乡。
  
  第二天清晨起床后,江雁看到梅姜的哥就想笑,笑他那一鼻孔的黑烟。可谁知,在洗脸时,江雁也看到了自己脸帕的黑烟,结果抠了半天,鼻孔还是抠不干净。此时,江雁才知那松树油烟的厉害。
  
  洗好脸,梅姜一家已全体起床完毕,大人是早已上坡干早活去了,招待我的是梅姜的兄长和"楼梯台阶"中最高的一位,就是昨晚夹菜给她的那位,梅姜的姐姐兰姜。昨晚,由于天黑,在吃饭时,火光暗淡,没有看清她的容貌,现在光线一明,只见她身形苗条,长发披于背心,用一束粉红色的毛线轻轻挽住,一袭粗布衣服,并未能遮映那青春的气息,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,当真非尘世中人,待她转过身来,才见她方当韶龄,不过十八九岁年纪,除劳作的一双手较为粗糙外,肌肤却也雪白,娇美无匹,容色绝丽,不可逼视。
  
  江雁见之,心不觉"怦"地一跳,想不到山间还有如此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