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好的球员 - 从逆境中奋起(一)

苦痛无可避免,如何承受全看你了。
          ――出处不详

  高年级生布朗・霍斯顿,俄克拉何马州立大学篮球队的佼佼者,最后将球传给布莱・瑞弗斯,看着这个肤色白皙、羞涩腼腆的新生将球投入篮筐。这两个俄州大学牛仔队的球员正在进行紧张的训练,准备晚上迎战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篮球队。这时他们看到牛仔队的教练艾迪・撒顿向球场走来,旁边跟着一个推轮椅的男人,轮椅上坐着个孩子。
  艾迪・撒顿叫停了两人的训练,说道:
  “我想让你们认识认识司各特・卡特和他的父亲迈克。”
  “嗨!伙计!”轮椅上的小男孩欢快地叫道,摇着细瘦的小胳膊。他看上去快12岁了,戴着一副和他苍白凹陷的小脸不相称的黑边角质架大眼镜,棒球帽盖住他头发稀疏的小脑袋。他左腿的运动裤下露出小半截塑料假肢。
  撒顿解释说,司各特因患骨癌而截肢。接着他问司各特是不是想对他的球员说些什么。
  球员们在想他会提到自己的疾病。但出乎竟料,司各特耸耸肩,蹙着小脸说道:“嗯,我不知道,教练,我的话没能给足球队带来什么好运。他们上个赛季一场也没有赢。”
  球员们先是静默,继而所有的人都大笑起来。
  “小家伙有胆量。”霍斯顿在想。
  而新生瑞弗斯尤其对司各特的沉静自信肃然起敬。这个脑腆的中锋第一次出席新闻发布会时,一个问题让他结结巴巴回答了半天。他当时满脸通红,琢磨着在这些运动员面前讲话需要的勇气。
  司各特有两个哥哥。他生来就喜欢运动,他过去经常和爷爷波尔及伯伯汤姆一起钧鱼,不过那两人都已故去。司各特和父母住在图士拉,父亲是个律师,母亲名叫波拉。
  有一阵小司各特老说他左膝疼痛,卡特夫妇还以为那是运动扭伤。后来医生说那是恶性肿瘤,必须动大手术摘除。听到噩耗,迈克和波拉相对而位。司各特看看父母,冲着医生假装生气地说:“我真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哭哭啼啼,我不就是坏一条腿嘛。”
  司各特挺住了10个月腹痛如绞的化疗。当从腿部手术苏醒过来家人问他感觉如何时,他回答道:“救救我!我再也不能站起来了。”
  1991年12月的一个夜晚,牛仔队战胜了伯克利分校队。一周后又迎战弗琴查大学队。那天牛仔队的静水体育馆里座无虚席。比赛开始正要跳起争球的那一瞬,牛仔队副教练比尔・赛夫迈克・卡特正竭力挤着想把司各特弄进球场。他于是凑到撒顿的耳边说:
  “瞧,他们来了。”
  “如果小家伙想坐到球员席上,最好让他挨着我。”撒顿说道。
  赛夫向迈克转达了撒顿的邀请。司各特兴奋地跳起来。他坐在球员旁边兴高采烈地欢呼大叫。这时候正值布朗・霍斯顿下场休息。
  布朗・霍斯顿少年时代是在堪萨斯城严酷的街头度过的,现在成了身价不菲的球星,他和球迷乃至队友都很疏远。
  司各特开始拿话刺激霍斯顿,说他在场上用肘捅了对方的中锋一下。
  “你以为你力气大了不起。可我看打起球来就像个玩具熊!”
  霍斯顿咬紧了下胯。这个病殃殃的小家伙敢指指点点我的技术?!但他马上领会了司各特嘲讽的微笑。
  “走着瞧!”霍斯顿反唇相讥,“你将会讨厌看到这只玩具熊的!”
  这场比赛牛仔队取得了第十九场连胜。撒顿带着司各特跟着其他球员走进更衣室。司各特用手摩掌着一个球员的光头说道:
  “你们应该都剃成光头。”
  看到他的队员们马上接受了司各特的提议,有个念头突然在撒顿脑中一闪。
  “你正好是我们球队的吉祥物,”这个英俊而略带忧郁的教练慢吞吞地说。“以后每次主场比赛你都坐在队员席上怎么样?”
  司各特睁大了眼。这一次,他不再闹闹嚷嚷的了。
  “这事就这么定了。”教练说道。
  于是就有了以下的仪式:每次比赛,司各特都坐在队员席上。每个牛仔队员下场离开时都要抱他一抱。到1月初的时候,球员们都离不开司各特了。
  有天晚上司各特和父亲在收听一场比赛实况重播。节目主持人提议从牛仔队中选出一位“最佳球员”。
  “爸爸,要是以我们的名义设奖,你看怎么样呢?”司各特说道。于是父子俩制作了一个证书,证书开头印着“司各特最佳球员奖”。该奖将授予为球队立下汗马功劳的队员。2月份的比赛牛仔队输给了科罗拉多大学队。司各特看到6号考奈尔・海克切在场上的三次偷袭,就给他起了个“牛仔队飞贼”的绰号。另一球员因笑话满腹幽默风趣而获“消磨时光奖”。队员们喜欢这样的称号,把它们写上纸条贴在更衣室和寝室里。
  1992年2月初,牛仔队在国内大学篮球联赛的名次已上升到第2位。而此时主要得分手布朗・霍斯顿却因手腕严重扭伤,只得退出比赛。密苏里大学队以66:52战胜牛仔队,牛仔队已经连输4场了。
  撒顿深知下一场对内布拉斯加大学的比赛中若缺了霍斯顿,牛仔队的日子会很不好过。赛前他问霍斯顿可不可以上场。